“ 对你的喜欢迁延不愈。”

单口相声十级选手,脑洞大赛拔得头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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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生请你指教【上】

一房二人三餐四季

感谢阅读,比心

 

大雪,十一月节,至此而雪盛也。

 

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冷,寒风呼啸,鹖鴠不鸣。过了一夜,大街小巷全落了雪,白茫茫的一片。

 

青峰大辉昨天向警局请了一天假,今天起个大早直奔飞机场了。走之前还不忘对着镜子摆弄几分,省得待会儿他家副机长又埋汰他蓬头垢面,不修边幅。

 

那副机长叫黄濑凉太。

 

黄濑飞民航,长又得帅,女性乘客对他暗送秋波,乘务员对他芳心暗许。

 

青峰听说这事后惴惴不安,以至有一阵子每天黄濑下班回家迎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你没有和空姐们眉来眼去吧。”

 

“没有啦。”

 

黄濑每天都被这么问也烦了,拍着胸脯义正言辞的表示绝不沾花惹草,一心一意只为挣钱养家。

 

听到这话,青峰扣着黄濑的脸一本正经地和他商量能不能辞职,我也可以养得起你。

 

这当然不是为了好把黄濑养在家里貌美如花,而是心疼早出晚归的他。

 

黄濑刚当上飞行员的时候就和他抱怨这职业表面风光无限,实际苦逼的一言难尽。遇上天气恶劣就只能在飞机上望穿秋水,休息期接到个电话天没亮也得套上衣服火急火燎地往机场赶,飞几次国际航班时差倒不过来,半夜醒来睡不着,饿得慌。然后就开始撩他,弄得他也睡不着……最可气的是有次半夜里黄濑飞完国际往家赶,小别怡情干柴烈火之际,黄濑在他身下眨巴眨巴眼睛对他说小青峰,我饿,然后说了一堆菜名。青峰顿时就想给他一拳,看到可怜巴巴的表情就于心不忍,咬咬牙下床给他煮了碗面。

 

青峰心里也苦,逢年过节排班多,他一人站在家里落地窗前对着万家灯火化成一座望妻石。

 

往事不要再提,人生已多风雨。

 

播完广播,青峰抬头看了看电视显示屏,时间也快到了,他找了个位置候在候机厅里。人影绰绰,他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徐徐走出来,正面露期待地四处张望。

 

青峰朝他挥了挥手,喊了声:“黄濑。”

 

黄濑闻声看去,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,一路小跑过去,站在青峰面前。

 

“小青峰我回来啦。”

 

青峰抱了抱他朝思暮想的副机长,说:“欢迎回来。”顺手拉过行李箱,另一只手牵着黄濑,往外面走。

 

外头天还没亮,起了点雾,雾蒙蒙的,看什么都不真切。

 

刚出机场,黄濑想到什么似的身形一顿,停了脚步。青峰察觉到异样,问他怎么了。黄濑鬼鬼祟祟的从包里拿出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,略带歉意的说:“五周年快乐,我也不知道要送什么好,就给你带了点特产,就是我给你发的那个吃的,可好吃了!”

 

青峰心里腹诽:“你天天发美食和旅游刷我屏,我怎么知道是哪个。”

 

黄濑看青峰无动于衷,看周围没有人在看他们才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拉低了青峰的围巾,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的一啄。青峰没反应过来,他愣愣地盯着黄濑金灿灿的睫毛,心里想着怎么那么长那么卷,还一抖一抖的。黄濑笑眯眯的盯着他看,笑得青峰心底酥酥麻麻软成一片。他用手盖住黄濑的眼睛,然后咳了声:“先回去再说,太冷了。”

 

黄濑拖着长音回答了他句“知道了”,嘴里吐出一道长长的白气,笑逐颜开,目光灼灼。

 

——已经五年了啊。

 

只缘感君一回顾,使我思君朝与暮。

 

 

 

春寒料峭,冻杀年少。

 

三十五岁的黄濑对着镜子拔掉额前的一根白发,撅了嘴巴扭头对青峰说:“诶,小青峰你看我又有白头发了。”

 

青峰没正眼瞅他,坐在地上,专心整理黄濑明天出行的衣物,把它们一件件都叠成了豆腐块儿。

 

“你已经要奔四了好吗,没有才奇怪吧。”

 

黄濑没接腔,朝镜子里的自己挑挑眉,转身伸手一勾从书柜中拿了本书看。

 

叠完了黄濑最后一件衣服,青峰拉起行李箱,揉了揉坐麻的腿,回头打量黄濑几眼,满脸嫌弃地说:“你上次还给我吹嘘你被人夸不显老,还说他们见到你就笑的春风满面,看到我就吓得六神无主。”

 

黄濑一下就被逗乐了:“就算到了七八十岁我也是个英俊潇洒的小老头,方圆十八里的妇女杀手。”

 

“是是是。”青峰颔首,满是敷衍。

 

“那小青峰一定是最凶神恶煞使人望而却步榜单的top1。”

 

青峰冷笑一声:“胆子肥了是吗?”

 

青峰挠挠黄濑的腰,惹得黄濑连声求饶。黄濑比了个暂停的手势,喘了口气,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,对青峰说;“但是我很喜欢啊。”接着昂起头给了青峰一个绵长的吻。然后又没头没尾的说了句;“你还活着,真是太好了。”

 

“恩。”

 

青峰揉过他,亲吻他的脸颊,眼睛,然后是嘴唇。接吻的时候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对方眼角的细纹,直到他听到黄濑低低地笑了一声,轻轻拍了他的手一下。他才停了下来,认真地打量着对方额前几缕动不动跳出来刷存在感的白发,挂着晶莹笑意的眼睛,不复年少时白皙的脸颊,和时间留下的纹路,不禁有些伤感。

 

黄濑哪知道对方在想什么,他咂咂嘴,嫌弃青峰又不剃胡子,扎着疼。

 

听闻,青峰恶劣的按着黄濑的脸在自己脸上滚了几圈。

 

之前的对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,但是青峰知道黄濑说的是哪件事。

 

去年,和黄濑逛街的时候,遇到一个抢劫犯,青峰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,哪里顾得上注意他们手里拿着刀。青峰说当时他们提着刀砍过来的时候脑子里都是懵的。身上,手上被捅了几刀。抓到那个抢劫犯后一摸腰全是血,血涔涔浸了一衣服,黄濑看到之后一下就哭了,急急忙忙把青峰送去医院。

 

青峰在手术室的时候,黄濑就站在医院走廊嚎啕大哭,几个穿着警服的小伙子就纷纷安慰道:“嫂子,没事的。”

 

脾脏破裂,左胸穿刺,开放性气胸,距离心脏还有五厘米。

 

青峰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:“又要见到绿间那个庸医啊。”

 

还在一旁泪潸潸的黄濑察觉到了这句话的关键词,遽然变色,面无表情的问他:“什,么,叫,又?你能和我好好说说吗?”

 

青峰霎时脊背发凉,觳觫发抖。

 

也曾把光阴浪费,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。却因为爱上了你,才开始渴望长命百岁。 

 

当初年轻气盛选了警察,只觉多么荣光。现在身着警服,头戴警徽,职业是信仰,护一方平安。

 

“你后悔吗?”他问。

 

“怎么会。”

 

树在,山在,大地在,岁月在,你在。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? 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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